料峭 2
二．
。末日 伪无限流 异能
。主南北副纬钧 九明东春凯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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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声话音刚落，派出所二楼便传来拖沓的脚步声，缓慢而集中地朝楼梯口逐渐靠近，蒲熠星望着门外漫天大雪中无数个站立而迟缓的身影，逐渐捏紧了双手。
他心中的不安焦躁感越发明显，他无法判断这些身影到底还是不是活人，也无法判断他现在应该做什么，有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吵闹，楼上愈加接近的脚步声催得他呼吸急促，他在游戏指挥中明晰的大脑这次好像不起作用了。
郭文韬示意大厅另一头的石凯和民警不要轻举妄动，石凯轻轻点了下头，而民警望着屋外的场面正在出神，石凯扯了扯他的衣角，民警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郭文韬拍拍蒲熠星越捏越紧的右手，随着他蹲下了身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总觉得这些人很危险。”蒲熠星悄声，“我们起码得躲一躲，不能就这么在大厅晃荡。”
“石凯，你们过来这边。”郭文韬招手。
石凯点点头，拖着好像有点被吓到的民警往派出所前台方向走。
雪好像变小了，那些人影也有了动作，他们低着头在雪地里缓慢走动，上半身拖着好似无力的下肢踉跄前进，口中不时吐出白雾。石凯不由得想到了一些也是如此行走的怪物。
“小心身后！”蒲熠星突然大喊。
石凯下意识转头，迎面而来是一团热火，火舌舔上了石凯和民警的衣角，很快攀上了衣领和头发，两人惨叫一声被从天而降的男性撞倒在地，蒲熠星郭文韬立马脱下外套准备拍灭他们两个身上的火，民警却手脚并用跑出了派出所倒在外面雪地里。
“别出去！”蒲熠星朝门口大喊，被郭文韬拉回了身边，躲过了男性又一次喷火。
“你顾不到他了！灭火！”
郭文韬说完就起身一脚踹向那个喷火男，顺势拿起桌上的电脑水杯一股脑砸过去，喷火男暂时被踢倒在地，郭文韬快速躲到刑讯室里反锁门，而屋内的蒲熠星和石凯已经把身上的火扑灭了。
石凯倒在地上大口喘气，半边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，蒲熠星的外套被丢在了房间外，此刻只穿着一件长袖T恤，围巾要掉不掉得挂在他肩膀上。
“草，还好这间房里没人。”石凯断断续续吐气，额头上冷汗直流。
“郭文韬，你练过？”蒲熠星把围巾扯下来，“你居然能飞起来踹人？”
“没，我下意识就踹过去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东西？他为什么会喷火？”石凯盘起腿抬头询问。
“那个人整张脸惨白，好像脸颊有红黑色的血丝，眼瞳是全黑色的，用嘴喷火，其余我没有看清。”郭文韬找了把椅子坐下，“我觉得不太像正常人类了。”
“当时你们两个背对着楼梯口，而在我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小，我怀疑楼上的人都往楼梯口去了，当我看到喷火男下楼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。”蒲熠星说，“不好意思，我早该想到的。”
石凯摇头，“要不是蒲哥你，我或许根本没法躲过那团火。”
“石凯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石凯看向郭文韬。
“你的伤口不痛吗？”
喷火男还在房间外面停留，迟缓的脚步声时不时从房门前响起，蒲熠星郭文韬各自占了审讯桌前的一把椅子，石凯自愿躺在房间角落休息，寒风和大雪都停了，世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。
“这样，我们来讨论一下目前的情况，然后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计划。”蒲熠星敲敲桌子，“关于石凯的伤口。”
石凯摸摸自己的肩膀，“这个我也不知道，现在平静下来之后伤口会感到疼痛，但是我当初以为我这条胳膊怕不是要废了，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么严重。我的体质是不是增强了。”
“确实，我现在光穿着夹克外套也不是非常冷了，而且在刚才打斗的几秒钟里，我几乎能看清喷火男的面部特征，这在以前应该是做不到的。”郭文韬附和。
“这算是体质增强，五官更加敏锐，还是能够自愈？”蒲熠星提问。
“不确定，除非有人再受伤，或者等过了一段时间看看凯的伤口。”郭文韬摇摇头，“那个喷火男什么意思？”
蒲熠星看了看紧闭的门，“我猜测，他是之前死亡的人变成的，可能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，否则他不会在门口徘徊而不是破门而入，他攻击人应该会有什么触发条件，比如我们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。”
“意思是现在楼上和外面全是这样的怪物？都会喷火吗？”石凯问。
郭文韬点头肯定，“不过会不会喷火不知道，说不定会喷水。”
“草······虽然我很爱看漫画，但我目前真的有些无法接受。”石凯崩溃。
“那还有这个呢？”郭文韬指指手腕上的图案，“还有之前那个机械女声，定格在空中的雪，一瞬间的黑暗，这些是什么？我们穿越了？还是灵异现象？有钱人的杀戮游戏？或者是素人真人秀？我们国家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如此水平了？”
蒲熠星张开嘴，发现自己没有在这种状况里面开玩笑的心情，刚才死里逃生的痕迹还存留在他手背上，当时火舌从他手上舔过，现在依旧有些刺痛。
“这两个亮起来的图案会代表着那个女声所说的第一轮考验吗？”郭文韬继续提问，“继续活下去的时限是什么？有什么条件？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？”
没有人出声回答。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石凯举手。
“现在算是到了世界末日了吗？”
S市的平安夜活动历年来都是城市居民非常期待的事情，商场口有舞台表演节目，市中心会搭建巨大的圣诞树，有商贩在街头贩卖便宜的红色气球和圣诞帽，商品会打折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。郭文韬环顾四周封闭的审讯室，想象着街道上闪烁的七彩灯光，四散飘远的气球，还有漫无目的游荡的行尸走肉。
三人决定在审讯室休息一晚，等天亮再找机会出去寻找食物。
郭文韬鞋尖轻轻点着门，他侧着脑袋听外面的动静，为了以防万一三人没有开灯，郭文韬却发觉自己能看清黑暗中的所有东西，包括另一头正在熟睡的蒲熠星和石凯。他眨了眨眼，从上衣口袋中伸出手，然后尝试着伸缩了一下手指。
“该我守夜了。”
蒲熠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，郭文韬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，他点点头，然后和蒲熠星互换了位置，他看见蒲熠星下巴上冒出了小小的胡茬。
“你睡着了吗？”郭文韬小声问。
“睡着了，再过一会天亮了，你去休息吧。”
郭文韬看看手机屏幕，凌晨四点整。他犹豫了一会，坐在了蒲熠星身边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郭文韬拎起蒲熠星那条快拖到地上的围巾顺手盖到了他身上，“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出派出所所以失眠了？”
“我没有失眠，你快去睡觉。”
“那你好歹四点过个几分钟再来叫我换班。”
蒲熠星沉默了一会。
“我是在想，为什么黑暗的那一刻我会晕倒，而你们却没有。”蒲熠星把头靠到了门上，“我会不会本应该是要死亡的。”
郭文韬盯着他那胡渣又看了一会，想着蒲熠星应该是他见过长胡子最快的人了。
“那你挺幸运的，希望你一直能这么幸运地活下去。”
蒲熠星轻笑了一下，对于郭文韬的话不置可否，“我可能把幸运都用在了打游戏上。”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石凯的声音传来，“在讨论怎么破门而出吗，怎么不带我一个。”
“我们在照顾伤患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
“你们俩都不睡了？”蒲熠星问。
“嗯。我刚就在想，派出所是不是有枪械室的。”
“可以啊郭文韬。”石凯转头，“你还会用枪？”
“我不会，但里边或许还会有警棍和电击枪之类我们能上手的东西。”
蒲熠星点点头，“那我们可以去找找，问题是如果枪械室在二楼，那地方我们是不能去的，最好不要到楼梯口乱晃，万一楼上的怪物看见了暴走。”
“如果没有找到枪械室也不要贸然出派出所，外面有一大批怪物，找一个空房间呆着。”郭文韬说，“出门的时候尽量不要进入喷火男的视线范围，我来拖住他，你俩去找食物和武器。”
蒲熠星皱眉，他摩挲着那条过长的围巾。
郭文韬笑了笑，“不用担心，我只要躲过他喷火，其他就不是问题。”
“天亮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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