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峭 1
一．
。末日 伪无限流 异能
。主南北副纬钧 九明东春凯有
料峭：微寒，形容初春的寒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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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24日，天气晴。
清醒过来的时候，蒲熠星耳机里正传来队友惊慌失措的声音。
“草，刚怎么回事？喂？有人在吗？全在挂机？”
“我刚晕过去了。”蒲熠星整理了一下耳麦，“人呢？就剩你一个了？”
“你没事吧？低血糖吗？我草刚我们小区停电了我什么都看不见，我刚准备骂人电脑屏幕又亮了，你说这大白天的······”
对面停顿了一下。
蒲熠星操作人物转了一圈，除了他和队友之外的游戏人物全部静止不动，人物名称出现乱码，只有游戏自带背景音乐中的风声，过于安静了。
“大白天为什么会什么都看不见？”蒲熠星点击鼠标的手不停，“这是不是出bug了，怎么名字都乱码了。”
他把空可乐罐丢进垃圾桶，起身推开了窗户散去泡面味，蒲熠星眯着眼睛抬手遮挡寒风中夹杂着的细雪，一时没注意喝下两口冷风，他边咳嗽边忙手忙脚准备关上窗，然后被一声尖叫打断了动作。
他探出头，风卷着雪花灌入他单薄的睡衣，从十一楼的高度望下去，他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不是有人跳楼坠地，地面上躺着至少十几个人，没有红色血迹，一位穿鹅黄色羽绒服的女生是尖叫的来源，还有一位男性正在焦虑地来回踱步，很快他便跪下身子，蒲熠星猜测他的动作是准备心肺复苏。
“兄弟。”
耳机里的声音让蒲熠星回过神来，他发觉自己的手背和头发上已经盖上了一层不薄的雪，他哆嗦着关上窗户，视线却望着对面楼，那里一扇窗户都没有打开。
“我家楼下好像有人死了，我下去看看，先下了。”
对门的邻居在门上挂了圣诞小装饰，蒲熠星想起去年圣诞节这家人家给他的门上挂了只红色圣诞袜，第二天拿外卖的时候看见袜子里放了一包糖。他贴着门听了一会，里面静悄悄的。蒲熠星顺着楼梯走下去，有人倒在了三楼楼梯口，没有呼吸，也打不通120。
蒲熠星打给他的妈妈，却发现是空号。
他抹了把脸，在联系人界面逐一拨打过去，不是空号就是无人接听，短信和微信消息无法送达，手机连不上网，相册和相机功能也无法开启，所有与外界可以联系的功能全部无法使用，蒲熠星深吸一口气，然后跑出了居民楼。
鹅黄色羽绒服的女生正趴在一位男性身上哭喊，之前心肺复苏的男性坐在路边，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，雪花已经在烟上覆盖了不薄的一层。
蒲熠星走向那个男人：“你好，请问你的手机可以联系别人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
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蒲熠星转过头。
“手机不能联系外界，不能报警，不能打120。”男生怀里抱着几瓶热咖啡朝蒲熠星递过去，“他现在不太想和人说话。”
“你和他很熟？”蒲熠星问。
“不熟，我猜测可能他的家人倒在了地上，所以我没和他交流过。”男生紧了紧他略显单薄的夹克外套，“我们进便利店说话吧。”
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蒲熠星呼出一口寒气，他看了眼可能再也没法醒过来的便利店收银员，转头开口，“你的咖啡扫码付钱了吗？”
“扫了。”
“牛逼。”
“那你回答我的问题。”男生笑了下，“我和你交换我知道的信息。”
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我在家里打游戏，突然晕了过去，等我醒来的时候，外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”蒲熠星说，“我下楼的时候走的楼梯，楼道里很安静，我现在怀疑我们那栋楼里剩下的活人不多了。”
“你晕过去了······”男生喝了口咖啡，“我当时正走在路上，天突然黑了。不对，准确来说不是天黑，是我的视觉中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，大概三秒之后我的视线恢复，我看见路上的行人大部分都倒下了，这时候突然开始下雪，气温也在降低。”
蒲熠星突然想到了他的游戏队友说的话。
“你饿吗？我扫个三明治，我中午就只吃了泡面。”蒲熠星问。
“我不饿。你心态挺好。”
“我心态不好，我现在在出冷汗，我很焦虑。”蒲熠星说，“我刚刚把我看过的所有末日电影回忆了一遍，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囤点物资。”
“末日？不至于吧？”
“至于。”蒲熠星三两口解决了三明治，“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，S市怎么可能下这么大雪？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大的雪。”
“噢是吗，我在北方上大学。”
蒲熠星拨弄了几下手机，发现自己实在想不出现在应该做些什么。
“我们要不要去找警察。”男生说，“有困难就要找警察叔叔。”
身边的男生实在哆嗦得有些厉害，蒲熠星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给他。追尾的车不少，路边倒着的人很多，一路上只看见过三四个活人，没打上照面就消失在了街角，商场还在放着圣诞歌，循环的童声实在有些诡异，蒲熠星庆幸现在还是大白天。
“我叫蒲熠星。”
“原来你真名是这个，我看过你直播，火羽白日生。”男生转过头，“我叫郭文韬。”
“我认识你，你是校草，上过热搜，很有名。”
“啊，你认识我啊。”郭文韬惊讶了一下，“你打游戏很厉害，有机会教教我。“
“有机会再说。”蒲熠星停下了脚步，“派出所里好像有人。”
蒲熠星所居住的街道上的派出所不小，里面的民警有大约六七十个，因为平安夜街道人流量大，商场门口在做活动，所以大部分民警都被派出去维护街道秩序了，派出所里只留下了几个文职和老警察，蒲熠星和郭文韬进入派出所的时候，大厅只有一位民警，正扶着腰满眼戒备地望着他对面的年轻男性。
当两人踏入民警视线的时候，他很快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小半步。
“我真的没有袭警！”年轻男性满脸无语，“我他妈是来找警察寻求帮助的，我哪来的胆子袭警。”
蒲熠星疑惑地看向那位警察。
“你还没有袭警？那意思刚才把我掼地上的是鬼？”
“我草？我就把手搭在你的手臂上，谁知道你怎么就倒地了？”
年轻男性说着便把手搭在了蒲熠星肩膀上，蒲熠星顿时就是一个踉跄。
“不至于吧？”郭文韬小声。
“不至于吧大哥？”年轻男性震惊，“我真没用力啊？”
蒲熠星活动了一下肩膀，然后犹豫着和民警站在了同一战线。
“好家伙，你是不是练过？”蒲熠星问。
年轻男性挠了挠头：“我真没练过，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，我是想来问问警察叔叔外面这什么情况。”
民警揉了揉太阳穴，他长叹一口气解释：“我当时在外面出任务，一瞬间倒了一大片人，和我一起出任务的兄弟也倒了，我就急急忙忙回派出所，发现办公室里的人也都没了呼吸，我刚准备出办公室，就听见他在门口喊‘警察叔叔’。”
“我叫石凯。”年轻男性说，“我刚做完家教出门就遇上这事，我吓一跳，120也打不通，就直奔派出所了。”
蒲熠星郭文韬自我介绍之后一时没有人再说话，派出所外是最繁华的市中心十字路口，商场和街道霓虹闪烁，行人和车辆却静止在漫天的大雪之下，郭文韬顺着蒲熠星侧脸望出去，突然觉得世界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命。
蒲熠星的手指下意识滑动着手机界面，双眼盯着地板出神。
“那你是的纹身吗？”郭文韬指了指他的手。
“什么？我没有纹······”
蒲熠星噤声，他看见在自己的手腕处出现了了一个图案，是一个不太对称的圆，他抬头和郭文韬对视了一眼，然后卷起了自己的袖子。手腕处有九个圆形，呈九宫格形状排列，像是暗红色的胎记，蒲熠星揉搓了一下，并不能抹掉也没有什么异常感觉，就在他想出声询问众人时，图案下的皮肤突然开始产生刺痛灼烧感，像是烟灰伴随着小小的电流不断掉落，随之而来的还有逐渐浮现的蓝白颜色。
“这是什么？地球吗？”蒲熠星问。
“应该不是，不过和地球很相像。”郭文韬皱着眉观察，只有第一列的前两行图案有反应，他摸了摸那两块图案，蓝白色只是出现几秒便消失了，那两块本是光滑的皮肤呈现凹凸不平的粗糙感，像是烫伤。
石凯在原地愣了许久，他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，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？这他妈太离谱了。”
蒲熠星沉默了一会，他看看一直皱着眉的郭文韬，有些暴躁的石凯，还有呆滞了许久的民警，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。
“雪停了。”郭文韬轻声提醒。
蒲熠星抬头看过去，寒风和大雪定格在了空中，阳光掉落在满地的尸体之上，世界寂静了许久，让他产生出诡异的温暖感，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，下意识抓住了身边郭文韬的胳膊。
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突然响起，漫天大雪又重新飘落，蒲熠星看见被埋在雪中的尸体一个个抬起了手，他们逐渐站起了身。
“祝贺你们成功通过第一轮考验。
请继续活下去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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